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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算命?康熙是因为喜爱乾隆而传位于雍正的吗(乾隆很受康熙喜爱)

康熙是因为喜欢乾隆才传位给雍正的吗 事实缺缺是相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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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之木刻 余光中康熙是因为喜爱乾隆而传位于雍正的吗

算命瞎子

乾隆找人算命,先生说了一句话,乾隆直冒冷汗,回去就下退位诏书

凄凉的胡琴拉长了下午,

偏街小巷不见个主顾;

他又抱胡琴向黄昏诉苦:

空走一天只赚到孤独!

他能把别人的命运说得分明,

他自己的命运却让人牵引:

一个女孩伴他将残年度过,

一根拐杖尝尽他世路的坎坷!

1950.11.8

灵感

你光彩照人的热带小鸟,

欢喜在我头顶来回飞绕,

每次在我的掌中挣脱,

只落下一片蓝色的羽毛。

我把它拾起插在帽边,

行人看到都异常惊羡。

哦,我怎能捉回飞去的小鸟,

让他们象我样看个完全!

1952.10.10

饮一八四二年葡萄酒

何等芳醇而又鲜红的葡萄的血液!

如此暖暖地,缓缓地注入了我的胸膛,

使我欢愉的心中孕满了南欧的夏夜,

孕满了地中海岸边金黄色的阳光,

和普罗旺斯夜莺的歌唱。

当纤纤的手指将你们初次从枝头摘下,

圆润而丰满,饱孕着生命绯色的血浆,

白朗宁和伊丽莎白还不曾私奔过海峡,

但马佐卡岛上已栖息乔治桑和肖邦,

雪莱初躺在济慈的墓旁。

那时你们正累累倒垂,在葡萄架顶,

被对岸非洲吹来的暖风拂得微微摆荡;

到夜里,更默然仰望着南欧的繁星,

也许还有人相会在架底,就着星光,

吮饮甜于我怀中的甘酿。

也许,啊,也许有一颗熟透的葡萄,

因不胜蜜汁的重负而悄然坠下,

惊动吻中的人影,引他们相视一笑,

听远处是谁歌小夜曲,是谁伴吉打;

生命在暖密的夏夜开花。

但是这一切都已经随那个夏季枯萎。

数万里外,一百年前,他人的往事,

除了微醉的我,还有谁知道?还有谁

能追忆哪一座墓里埋着采摘的手指?

她宁贴的爱抚早已消逝!

一切都逝了,只有我掌中的这只魔杯,

还盛着一世纪前异国的春晚和夏晨!

青紫色的僵尸早已腐朽,化成了草灰,

而遗下的血液仍如此鲜红,尚有余温

来染湿东方少年的嘴唇。

1955.9.29

自三十七度出发

自三十七度出发,地心的吸力重了。

我如登陆于木星,骤增为二百七十四磅,

看十一个月在太空旋转。

站在白垩纪的活火山上,独自和恐龙群搏斗。

地球痉挛着,若行星之将出轨,

七色火在四周吐毒蟒的舌头。

群鬼哗变着,冲出地狱的大铁门,

而且鼓噪着,追逐于我的背后;

梦魇骑我,向大峡谷的悬崖狂奔。

只有灵魂亮着,屹立于回忆的海啸。

心的热带,摄氏四十度,白血球和红血球

在血巷中赛马。

最后,一切都归于沉寂。

宇宙于一只停了的表,我醒来,在白色的南极。

护士立在我身旁,一头胖胖的雌企鹅。

伸右鳍摸一摸扁平的躯体,

血冷了,我发现自己是一尾鱼。

1957.9.9

西螺大桥

矗然,钢的灵魂醒着。

严肃的静铿锵着。

西螺平原的海风猛撼着这座力图案,美的

网,猛撼着这座

意志之塔的每一根神经,

猛撼着,而且绝望地啸着。

而铁钉的齿紧紧咬着,铁臂的手紧紧握着

严肃的静。

于是,我的灵魂也醒了,我知道

既渡的我将异于

未渡的我,我知道

彼岸的我不能复原为

此岸的我。

但命运自神秘的一点伸过来

一千条欢迎的臂,我必须渡河。

面临通向另一个世界的

走廊,我微微地颤抖。

但西螺平原的壮阔的风

迎面扑来,告我以海在彼端,

我微微地颤抖,但是我

必须渡河!

矗立着,庞大的沉默。

醒着,钢的灵魂。

1958.3.13

招魂的短笛

魂兮归来,母亲啊,东方不可以久留,

诞生台风的热带海,

七月的北太平洋气压很低。

魂兮归来,母亲啊,南方不可以久留,

太阳火车的单行道,

七月的赤道炙行人的脚心。

魂兮归来,母亲啊,北方不可以久留,

驯鹿的白色王国,

七月里没有安息夜,只有白昼。

魂兮归来,母亲啊,异国不可以久留。

小小的骨灰匣梦寐地在落地窗畔,

伴着你手载的小植物们。

归来啊,母亲,来守你火后的小城。

春来来时,我将踏湿冷的清明路,

葬你于故乡的一个小坟,

葬你于江南,江南的一个小镇。

垂柳的垂发直垂到你的坟上,

等春来来时,你要做一个女孩子的梦,

梦见你的母亲。

而清明的路上,母亲啊,我的足印将深深,

柳树的长发上滴着雨,母亲啊,滴着我的回忆,

魂兮归来,母亲啊,来守这四方的空城。

1958.7.14晚

新大陆之晨

零度。七点半。古中国之梦死在

新大陆的席梦思上。

摄氏表的静脉里,

一九五八年的血液将流尽。

风,起自格陵兰岛上,

意溜冰者的来势,滑下了

五大湖的玻璃平原。

不久我们将收到,自这些信差的袋里,

爱斯基摩人寄来的许多

圣诞卡片。

早安,忧郁。早安,寂寞。

早安,第三期的怀乡病!

早安,夫人们,早安!

烤面包,冰牛奶,咖啡和生菜

在早餐桌上等我们去争吵,

去想念燧人氏,以及豆浆与油条。

然后去陌生的报上寻吝啬的消息。

然后去信箱里寻希望的尸体。

然后去林荫道上招呼小松鼠们。

然后走进拥挤的课堂,在高鼻子与高鼻子,

在金发与金发,在Hello与Good Morning之间,

坐下。

坐下,且向冷如密歇根湖的碧瞳

碧瞳

与碧瞳,照出吴玲少年的影子,

照出自北回归线移植来的相思树的影子。

然后踏着艺术馆后犹青的芳草地

(它不认识牛希济),

穿过爱奥河畔的柳荫

(它不认识桓温),

向另一座摩天楼

(它不认识王粲)。

当千里目被困于地平线,我说:

“虽信美而非吾土兮,

曾何足以少留!”

火车来自芝加哥,

驰向太平洋的蓝岸。

汽笛的长嘶,使我的思想出轨——

我在想,一九五九年的初秋,

旧金山的海湾里,

有一只铁锚将为我升起,

当它再潜水时,它会看见

基隆港里的中国鱼。

而此刻,七点半,零度。

摄氏表的静脉里,

一九五八的血液还没有流尽。

早安,忧郁!早安,寂寞!

早安,第三期的怀乡病!

早安,黑眼圈的夫人们,早安,早安!

1958.11.5

登圆通寺

用薄金属锤成的日子

属于敲打乐器

不信,你可以去叩地平线

这是重阳,可以登高,登圆通寺

汉朝不远

在这声钟与下声钟之间

不饮菊花,不佩茱萸,母亲

你不曾给我兄弟

分我的哀恸和记忆,母亲

不必登高,中年的我,即使能作

赤子的第一声啼

你在更高处可能谛听?

永不忘记,这是你流血的日子

你在血管中呼我

你输血,你给我血型

你置我于此。灾厄正开始

未来的大劫

非鸡犬能代替,我非桓景

是以海拔千尺,云下是现实

是你美丽的孙女

云上是东汉,是羽化的母亲

你登星座,你与费长房同在

你回对流层之上

而遗我于原子雨中,呼吸尘埃

1961年重九,三十四岁生日

莲的联想

已经进入中年,还如此迷信

迷信着美

对此莲池,我欲下跪

想起爱情已死了很久

想起爱情

最初的烦恼,最后的玩具

想起西方,水仙也渴毙了

拜伦的坟上

为一只死蝉,鸦在争吵

战争不因海明威不在而停止

仍有人欢喜

在这种火光中来写日记

虚无成为流行的癌症

当黄昏来袭

许多灵魂便告别肉体

我的却拒绝远行,我愿在此

伴每一朵连

守小千世界,守住神秘

是以东方甚远,东方甚近

心中有神

则莲合为座,莲叠如台

诺,叶何田田,莲何翩翩

你可能想象

美在其中,神在其上

我在其侧,我在其间,我是蜻蜓

风中有尘

有火药味,需要拭泪,我的眼睛

1961.11.10

春天,遂想起

春天,遂想起

江南,唐诗里的江南,九岁时

采桑叶于其中,捉蜻蜓于其中

(可以从基隆港回去的)

江南

小杜的江南

苏小小的江南

遂想起多莲的湖,多菱的湖

多螃蟹的湖,多湖的江南

吴王和越王的小战场

(那场战争是够美的)

逃了西施

失踪了范蠡

失踪在酒旗招展的

(从松山飞三小时就到的)

乾隆皇帝的江南

春天,遂想起遍地垂柳

的江南,想起

太湖滨一渔港,想起

那么多的表妹,走过柳堤

(我只能娶其中的一朵!)

走过柳堤,那许多表妹

就那么任伊老了

任伊老了,在江南

(喷射云三小时的江南)

即使见面,她们也不会陪我

陪我去采莲,陪我去采菱

即使见面,见面在江南

在杏花春雨的江南

在江南的杏花村

(借问酒家何处有)

何处有我的母亲

复活节,不复活的是我的母亲

一个江南小女孩变成我的母亲

清明节,母亲在喊我,在圆通寺

喊我,在海峡这边

喊我,在海峡这边

喊,在江南,在江南

多寺的江南,多亭的

江南,多风筝的

江南啊,钟声里

的江南

(站在基隆港,想——想

想回也回不去的)

多燕子的江南

1962.4.29午夜

中元夜

——上穷碧落下黄泉

两处茫茫皆不见

月是情人和鬼的魂魄,月色冰冰

燃一盏青焰的长明灯

中元夜,鬼也醒着,人也醒着

人在桥上怔怔地出神

伸冷冷的白臂,桥拦拦我

拦我捞李白的月亮

月光是幻,水中月是幻中幻,何况

今夕是中元,人和鬼一样可怜

可怜,可怜七夕是碧落的神话

落在人间。中秋是人间的希望

寄在碧落。而中元

中元属于黄泉,另一度空间

如果你玄衣飘飘上桥来,如果

你哭,在奈何桥上你哭

如果你笑,在鹊桥上你笑

我们是鬼故事,还是神话的主角?

终是太阳侵侵,幽光柔若无棱

飘过来云,飘过去云

恰似青焰缭绕着佛灯

桥下燐燐,桥上燐燐,我的眸想亦燐燐

月是盗梦的怪精,今夕,回不回去?

彼岸魂挤,此岸魂挤

回去的路上魂魄在游行

而水,在桥下流着,泪,在桥

上流

1962.八月十五.中元次夕

在冷战的年代

在冷战的年代,走下新生南路

他想起那热战,那热烘烘的抗战

想起芦沟桥,怒吼,桥上所有的狮子

向武士刀,对岸的樱花武士

"万里长城万里长,长城外面——

是故乡”,想起一个民族,怎样

在同一个旋律里咀嚼流亡

从山海关到韶关。他的家

在长城,不,长江以南,但是那歌调

每一次,都令他心酸酸,鼻子酸酸

“万里长城万里长,长城外面是——”

歌,是平常的歌,不平常

是唱歌的年代,一起唱的人

一起流亡,在后方的一个小镇

一千个叮咛,一千次敲打

邮戳敲打谁人的叮咛

两种面貌是流亡的岁月

正面,是邮票,反面,是车票

一首旧歌,一枚照明弹

二十年前的记忆,忽然,被照明

在冷战的年代,走下新生南路

他想起,那音乐会上,刚才

十七岁,最多是十八岁,那女孩

还不曾诞生,在他唱歌的年代

今夜那些听众,一大半,还不曾诞生

不知道什么是英租界,日本租界

滇缅路,青年军,草鞋,平价米,草鞋

空空洞洞,防空洞中的岁月,“月光光

照他乡”,月光之外,烧夷弹的火光

停电夜,大轰炸的前夜,也是那样

那样一个晚会,也是那样

好乖好灵的一个女孩

唱同样的那一只歌,唱得

不好,但令他激动而流泪

“不要难过了”,笑笑,她说

“月亮真好,我要你送我回去”

后来她就戴上了他的指环

将爱笑的眼睛,盖印一样

盖在婷婷和幺幺的脸上

那竟是——念多年前的事了

天上的七七,地上的七七

她的墓在观音山,淡水对岸

去年的清明节,前年的清明

走下新生南路,在冷战的年代

他想起,冷冷清清的公寓

一张双人旧床在等他回去

“月亮真好,我要你送我回去”

想起如何,先人的暮在大陆

妻的墓在岛上,幺幺和婷婷

都走了,只剩下他一人

三代分三个,不,四个世界

长城万里,孤蓬万里,月亮真好,他说

一面走下新生南路,在冷战的年代

1968.5.7

乡愁

小时候

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

我在这头

母亲在那头

长大后

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

我在这头

新娘在那头

后来啊

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

我在外头

母亲在里头

而现在

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

我在这头

大陆在那头

1972.1.21

长城谣

长城斜了,长城歪了

长城要倒下来来啊长城长城

堞影下,一整夜悲号

喉咙叫破血管

一腔热

嘉峪关直溅到山海关

喊人,人不见

喊鬼,鬼不见

旋天转地的晕眩,大风沙里

砖石一块接一块

一块接一块砖石在崩裂

摇撼比战国更大的黑影

压下来,压向我独撑的血臂

最后是楼上,众人推墙

霹霹雳雳的一阵洗牌声

拍我惊醒

1972.10.20

大江东去

大江东去,浪涛腾跃成千古

太阳升火,月亮沉珠

哪一波是捉月人?

哪一浪是溺水的大夫

赤壁下,人吊髯苏犹似髯苏在吊古

听,鱼龙东去,扰扰多少水族

当我年老,千尺白发飘

该让我曳着离骚

|女弱||女弱|的离骚曳我归去

汨罗,采石矶之间让我游泳

让不朽的大江为我涤罪

冰肌的江水祝我永生

恰似母亲的手指,孩时

呵痒轻轻,那样的触觉

大江东去,千唇千靥是母亲

舔,我轻轻,吻,我轻轻

亲亲,我赤裸之身

仰泳的姿态是吮吸的姿态

源源不绝五千载的灌溉

永不断奶的圣液这乳房

每一滴,都甘美也都悲辛

每一滴都从昆仑山顶

风里霜里和雾里

荒荒旷旷神话里流来

大江东去,龙势矫矫向太阳

龙尾黄昏,龙首探入晨光

龙鳞翻动历史,一鳞鳞

一页页,滚不尽的水声

胜者败败者胜高低同样是浪潮

浮亦永恒沉亦永恒

顺是永恒逆是永恒

俯泳仰泳都必须追随

大江东去,枕下终夜是江声

侧左,滔滔在左耳

侧右,滔滔在右颊

测测转转

挥刀不断

失眠的人头枕三峡

一夜轰轰听大江东去

1972.11.13

飞将军

两千年的风沙吹过去

一个铿锵的名字留下来

他的蹄音敲响大戈壁的寂寂

听,匈奴,水草的浅处

脸色比惊惶的黄沙更黄

他的传说流传在长安

谁不相信,灞桥到灞陵

他的长臂比长城更长

胡骑奔突突不过他的臂弯

柳荫下,汉家的童子在戏捉单于

太史公幼时指过他北影

弦声叫,矫矫的长臂抱

咬,一匹怪石痛成了虎啸

箭羽轻轻在摇

飞将军,人到箭先到

举起,你无情的长臂

杀,匈奴的射雕手

杀,匈奴的追兵

杀,无礼的亭尉你无礼

杀,投降的美人

杀,白发的将军,大小七十余哉

悲哀的长臂,垂下去

1973.7.18

小褐斑

如果有两个情人一样美一样的可怜

让我选有雀斑的一个

迷人全在那么一点点

你便是我的初选和末选,小褐斑

为了无端端那斑斑点点

蜷在耳背后,偎在唇角或眉尖

为妩媚添上神秘。传说

天上有一颗星管你脸上那汗斑

信不信由你,只求你

不要笑,笑得不要太厉害

靥里看你看得人眼花

凡美妙的,听我说,都该有印痕

月光一满轮也不例外

不要,啊不要笑得太厉害

我的心不是耳环,我的心

经不起你的笑声

荡过去又荡过来······

1975.8.2

唐马

骁腾腾兀自屹立那神驹

刷动双耳,惊诧似远闻一千多前

居庸关外的风沙,每到春天

青青犹念边草,月明秦时

关峙汉代,而风声无穷是大唐的雄风

自古驿道尽头吹来,长鬃在风里飘动

旌旗在风里招,多少英雄

泼剌剌四蹄过处泼剌剌

千蹄踏万蹄蹴扰扰中原的尘土

叩,寂寞古神州,成一面巨鼓

青史野史鞍上镫上的故事

无非你引领仰天一悲啸

寥落江湖的蹄印。皆逝矣

未遂豪杰俱逝的你是

失群一孤骏,失落在玻璃柜里

软绵绵那绿绸垫子垫在你蹄下

一方小草原驰不起战尘

看修鬣短尾,怒齿复瞋目

暖黄冷绿的三彩釉身

纵边警再起,壮士一声唿哨

你岂能踢破这透明的梦境

玻璃碎纷纷,突围而去?

仍穹庐苍苍,四野茫茫

___篥无声,五单于都已沉睡

沉睡了,眈眈的弓弩手射雕手

穷边上熊觊狼觎早换了新敌

毡帽压眉,碧眼在暗中窥

黑龙江对岸一排排重机枪手

筋骨不朽雄赳赳千里的骅骝

是谁的魔指冥冥一施蛊

缩你成如此精巧的宠物

公开的幽禁里,任人亲狎又赏玩

浑不闻隔音的博物馆门外

芳草衬蹄,循环的跑道上

你轩昂的龙裔一圈圈爱追逐

胡骑与羌兵?不,银杯与银盾

只为看台上,你昔日骑士的子子孙孙

患得患失,壁上观一排排坐定

不谙骑术,只诵马经

1977.3.31

水晶牢

——咏表

放下镜下仿佛才数得清的一群

要用细钳子钳来钳去的

最殷勤最敏捷的小奴隶

是哪个恶作剧的坏精灵

从什么地方拐来的,用什么诡计

拐到这玲珑的水晶牢里?

钢圆门依回纹一旋上,滴水不透

日夜不休,按一个紧密的节奏

推吧,绕一个静寂的中心

推动所有的金磨子成一座磨坊

流过世纪磨成了岁月

流过岁月磨成了时辰

流过时辰磨成了分秒

涓涓滴滴,从号称不透水的闸门

偷偷地漏去。这是世界上

最乖小的工厂,滴滴复答答

永不歇工,你不相信吗?

贴你的耳朵吧,悄悄,在腕上

听水晶牢里众奴在歌唱

应着齿轮和齿轮对齿

切切嚼时间单调的机声

众奴的合唱,你问,是欢喜或悲哀?

欢喜和悲哀是你的,你自己去咀嚼

悲哀的慢板和欢喜的快调

犀利的金磨子,你听,无所谓悲哀

不悲哀,纵整条河流就这样流去

从你的晚上。轻轻,贴你的耳朵

听两种律动日夜在赛跑

热血的脉搏对冷钢的脉搏

热血更快些,七十步对六十

最初是新血的一百四领先

童贞的兔子遥遥在前面

但钢的节奏俞追俞接近

贴你的耳朵在腕上,细心地听

哪一种脉搏在敲奏你生命?

1978.12.10

五十岁以后

五尺三寸,顶上已伸入了雪线

黑松林___处尽是皑皑

触目惊心这一片早白

不是降幡,是仙凡的边界

黑,是母胎所带来的,而白

是严峻的后母,造化,所配戴

古来有太多的壮士对镜

畏雪峰太凛冽不敢独登

不知一峰暮色里独白

是伸向死灭,或是永生

莫指望我会诉老,我不会

海拔到此已足够自豪

路遥,正是测马力的时候

自命老骥就不该伏枥

问我的马力几何?

且附耳过来,听我胸中的烈火

听雪峰之下内燃着火山

听低啸的内燃机运转不息

几乎煞不住的马力

踢踏千里,还有四百匹

1980.七七抗战纪念日

康熙传位于雍正是否与他特别喜欢乾隆有关?

康熙六十一年,爱新觉罗家族中两个最伟大的人物,康熙皇帝和后来的乾隆皇帝,在圆明园首次见面了。不过弘历当时年仅十二岁,他不可能了解这次偶然的会面对自己乃至对国家将会产生多么重大的影响。

那是康熙生命中最后一个春天,圆明园牡丹台前数百本牡丹开得正艳。雍亲王提出请父皇来家中赏牡丹,老皇帝欣然应允。

老皇帝愿意到胤禛家里来坐坐,因为在十几个如狼似虎的儿子当中,只有这个四阿哥从来没有表现出对皇位的特别渴望,也似乎没有参与任何与竞争储位有关的阴谋。这个貌不惊人的老四,擅长草书,精研佛法,在别的皇子为皇位打破头的时候,他却坐在书斋中修身养性,一派闲云野鹤之姿。不过,四十四岁的雍亲王也并非平庸之辈。皇帝偶尔交给他一些临时任务,比如安排太后丧事,清查仓米发放弊端等,他都完成得迅速周到,给皇帝留下了颇深的印象。(冯尔康《雍正传》)

康熙晚年,经常到四阿哥的赐园中去散心游玩。据《清圣祖实录》统计,皇帝晚年共幸临胤禛的赐园圆明园十一次。除了胤祉外,其他皇子从来没有享受到过这样的恩荣。这当然是因为四阿哥的家让他感到安全和放松。

三月十二日傍晚,皇帝驾临牡丹台,把酒临风,心情愉快。

很多历史学家都说,把弘历介绍给康熙,是雍亲王精心策划的一个步骤。不过康熙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在父子闲聊之际,胤禛闲闲地提起:'您的两个孙子打生下来还没机会见到圣颜呢。'

老皇帝随口答道:'好啊!上次我听侍卫说你有个儿子书读得很好。把他们俩叫出来我看看。'

长到十多岁,孙子才有机会见到祖父,这在爱新觉罗家中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因为康熙皇帝的孙子实在太多了,一共九十七名,政务缠身的老皇帝只见过不到其中的一半。

一见到这两个孩子,老皇帝不觉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弟弟弘昼没有给皇帝留下太深的印象,但哥哥弘历却让康熙过目难忘。这孩子相当与众不同。他身材颀长,容貌清秀。特别是两只秋水般澄澈的眼睛里流动着不同寻常的灵气与沉静。刚才行礼的时候,皇帝注意到他一举一动既敏捷得体,又不慌不忙,一点也没有这个年龄段孩子常有的紧张局促。跟在他身后的同岁的弟弟弘昼就明显拘束很多。

凭着丰富的阅人经验,老皇帝确信这个孩子与众不同。他慈爱地招招手,让弘历站到自己面前,询问起他的功课。弘历落落大方地背了几段经书,从头到尾清晰地讲解了一遍。

一阵喜悦攫住了康熙的心脏。他见过的所有孙子当中,这一个无疑是最出色的。

过了几天,老皇帝派太监来到圆明园,命雍亲王写下弘历的'八字',呈皇帝亲阅。

又过了几天,康熙再次驾临圆明园,吃了一顿饭后,宣布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决定:要将弘历带回宫中养育。(《清圣祖实录》、《乐善堂全集定本》)

在康熙众多的孙子中,弘历本来是极不起眼的一个。他于康熙五十年(1711)诞生于北京城内的雍亲王府。母亲是二十岁的普通格格钮祜鲁氏。

曾经有许多历史学家误以为乾隆的生母是大家闺秀,是因为她姓'钮祜鲁氏'。确实,有清一代'钮祜鲁氏'被列为'八大家',是最有名的姓氏之一。这个姓氏名臣辈出,也出过许多后妃。

然而,'八大家'之中的'钮祜鲁氏',确切地说,是指开国元勋额亦都一支。而乾隆的母亲之先祖,只是额亦都的一个命运平庸的叔伯兄弟,叫额亦腾。这一支开国以来没出过什么大人物,到了乾隆母亲的祖父一代,甚至沦落成了一介白丁。乾隆的外祖父凌柱,最高官职也不过是'四品典仪',估计是父随女贵而取得的闲职。

从种种迹象推断,十三岁的钮祜鲁氏进入雍亲王府时,只是一个普通的丫头,干些端茶倒水之类的杂活。直到康熙四十九年的某一天,精力十足而又无所事事的雍亲王不经意间发现这个入府六年的丫头已经长大成人--十九岁的她高大健壮,虽然面貌不过中人以上,但是身材异常丰腴饱满,青春光彩难以掩抑。三十二岁的亲王感觉自己身体里突然腾起一股犀利的欲望。

土地很肥沃,第二年就结果了。乾隆皇帝属兔,生于康熙五十年八月十三日子时(《玉牒》)。因为母亲身份太低,这个孩子的出生并没有引起人们的多大关注。

但是这孩子的八字却有些不同寻常。

清代档案中有这样一个细节。康熙六十年六月,四川总督年羹尧入京办事,皇帝命他找京城的'名算'罗瞎子推算某事。年听说这个罗瞎子为人四处招摇,且有病在身,就没去找他算。皇帝在他汇报此事的折子上批道:'此人原有不老诚,但占得还算他好。'(《掌故丛编·年羹尧折》)

可见,皇帝是这个瞎子的老主顾兼粉丝。

'八字'推命即是以一个人出生时间的年月日时,来推断人生发展的结果。在今天来看,这当然是彻头彻尾的迷信。可是,在过去,这些迷信往往在偶然中决定了历史之车的走向。乾隆的八字即是如此。

1929年故宫博物院文献馆首批公布的内阁大库档案中,有乾隆生辰八字及康熙六十一年时人批语。内容如下:

乾隆八字:

辛卯(康熙五十年)

丁酉(八月)

庚午(十三日)

丙子(子时)。

批语:庚金生于仲秋,阳刃之格,金遇旺乡,重重带劫,用火为奇最美,时干透煞,乃为火焰秋金,铸作剑锋之器。格局清奇,生成富贵福禄天然。地支子、午、卯、酉,身居沐浴,最喜逢冲,又美伤官,驾煞反成大格。

书云:子午酉卯成大格,文武经邦,为人聪秀,作事能为。连运行乙未。甲午,癸巳身旺,泄制为奇,俱以为美。

此命贵富天然,这是不用说。占得性情异常,聪明秀气出众,为人仁孝,学必文武精微。幼岁总见浮灾,并不妨碍。运交十六岁为之得运,该当身健,诸事遂心,志向更佳。命中看得妻星最贤最能,子息极多,寿元高厚。柱中四正成格祯祥,别的不用问。

很明显,这个批语是算命先生写的。中国古代的命相之理,有一套固定的推算方法。按命相理论,乾隆八字,天干庚辛丙丁,火炼秋金,是天赋甚厚的强势命造,术语称为'身旺';地支子午卯酉,局全四正,男命得之,为驷马乘风,主大富贵。

也许正是这与众不同的八字让康熙做出了将弘历养育宫中的决定。

'养育宫中'对于康熙时代的皇孙来讲确实是极大的'恩遇'。在弘历之前,近百个孙子中,只有太子长子弘皙曾经被康熙'养育宫中'。这个皇孙极为康熙所喜爱,以至于在康熙晚年太子两立两废的过程中,一个重要的考虑因素是割舍不了这个弘。朝鲜使臣回国后向国王汇报说:'皇长孙颇贤,难于废立云。'又说:'或云太子之子甚贤,故不忍立他子而尚尔贬处云矣。'也就是说,因为希望这个孙子将来能登上皇位,康熙才在废太子问题上迟迟下不了决心。(《朝鲜李朝实录》)

从这个角度上来讲,有人认为,喜欢弘历,是康熙传位给雍正的一个理由。我们很难说,胤禛把自己的儿子介绍给父亲,不是老谋深算的一步。对于胤禛来说,这一举动从哪方面来说都没有坏处。首先,这是试探老皇帝态度的一个机会。如果老皇帝把自己列入继位的候选人行列,那么必然会关心自己的子息。因为一个政治家必须多算几步。退一步来讲,即使老皇帝不打算把自己列入候选人行列,那么使祖孙们建立起良好的关系,对自己的政治安全,无疑也大有好处。

事情的发展甚至超过了雍亲王的期望。

康熙像康熙六十一年夏秋两季五个多月,避暑山庄中祖孙两人几乎天天在一起,形影不离。康熙批阅奏章的时候,小弘历就在旁边磨墨写字。老皇帝时常站起来,走到孙子身边,手把手教他写。吃饭的时候,祖孙两坐在一桌,爷爷不断地给孙子夹菜。甚至接见大臣讨论军国大事,康熙也特批弘历可以留在身边。弘历此时总是懂事地'屏息而侍',大气都不敢出。乖巧的孙子给康熙一生中的最后岁月带来了巨大的欢乐,短短半年之中,祖孙俩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

夏天的一个中午,康熙泛舟避暑山庄湖上,弘历正在山上玩耍。远远望见御舟驶来,就满心欢喜地跑下山来。老皇帝见了,生怕孙子跌倒,急忙跑到船头,朝弘历大喊:'慢点跑,别摔了!'祖父焦急的声音深深印在弘历的脑海里,六十年后还在御制诗《晴碧亭忆旧》中提及此事。

在这半年之中,弘历的体育天分也给康熙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虽然才十二岁,但是他反应之敏捷,举止之精确,非常人可比。康熙亲自教弘历射箭,弘历也真争气,首次习射就连中五矢,康熙喜出望外,赐给他一件黄马褂。'或命步射,以示群臣,持满连中,皇祖必为之色动。'(《避暑山庄纪恩堂记》)

弘历初次练习用火枪,教师把一只羊捆在百步之外,他初次试射,就'一发毙羊'。康熙十分高兴。

八月之初,秋高马肥,祖父带着孙子,开始行围打猎。在永安莽喀围场,康熙用火枪击中一熊,大熊倒地良久,毫无动静,康熙以为熊已经毫无威胁,遂命弘历上前补射一箭,以让这个孩子博得'初围获熊'的美名。弘历上马之后,不知为何,迟迟不动。康熙心中有些不高兴。本来这个孩子一直胆子很大,今天见到熊之后怎么害怕起来?康熙在马上高喊:'弘历,怎么不进?'

弘历这才像醒过神来,催马欲进。不料此时那倒地的大熊忽然一个翻身,直立起来,嘴里发出一声怒吼,直奔弘历的坐骑扑来。众人一刹那间都惊呆了,只有康熙反应及时,举枪便射,子弹从熊耳射入,大熊如同半堵墙一样应声仆地。所有人都惊出一身冷汗。

这件事给康熙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似乎冥冥中有天意,保佑这个不同寻常的孙子。晚上回到帐中,他对随驾的和妃说:'弘历这孩子的命真是贵重!如果他早一点催马过去,熊起马惊,不知道会出多大的事啊!这孩子将来福气比我还大啊!'(《啸亭杂录》)

这次行围之后,皇帝特意去了四阿哥的热河赐园狮子园,指名要看看乾隆的生母。不知何故的钮祜鲁氏跪在皇帝面前,心中充满疑惑。老皇帝命她抬起头来,细细观看,足足看了半分钟之久,边看边说:'果是有福之人,有福之人!'(《清高宗实录》)

在这次晋见公公之前,钮祜鲁氏从来没有引人注目过。生了这个孩子也没能帮助她完全扭转命运。直到雍正登上皇位前的十多年时间,她仍然被人们习惯地称为'格格',即满语中的'姐姐'。

然而康熙却发现了这个媳妇的'异相',这个普普通通的格格,日后确实如康熙所说,成为中国历史上最有福气的太后之一,长寿而且境遇顺遂,享尽尊荣富贵。

乾隆皇帝的基因,得自他父亲的那一半非常优秀自不待言。爱新觉罗家族的出色素质在此前历代皇帝身上已经体现无余。极高的智商、强大的自制力、无穷的精力、无比精明的头脑、难以扼制的进取精神,乾隆身上这些素质主要应该都是得自父系。

乾隆母亲孝圣宪皇后从母亲身上得到的,是支撑这些精神因素的强大身体基础。乾隆皇帝体格之健壮,寿元之高厚,在中国历代皇帝中绝无仅有。在乾隆以前,五位皇帝平均寿命为五十四岁,而乾隆活到八十九岁,比其祖先的平均年龄高三十五岁。在兄弟当中,乾隆也最为长寿。他兄弟九人,均与他异母。其中夭折者五,活下来的最长寿者也不过六十岁,独乾隆皇帝一枝独秀,这不能不说与其母的遗传因素有关。

出身平民家庭的钮祜鲁氏身上完整地保存了满洲人在白山黑水中陶铸起来的强壮和'皮实'。传世的清宫'慈宁燕喜图'中有老年钮祜鲁氏的画像,画面上的老太太方面大耳,心宽体胖。与那些出生富贵人家的后妃比起来,钮祜鲁氏身体强健,生性好玩好动。乾隆皇帝登基后,每次出巡,都要带老太太一起走:她生前赶上的四次南巡,一次也没落下。老太太一生还曾经三游五台,三登泰山,还到过嵩山。至于避暑山庄,那更是去了无数次。去世前一年,以八十五岁高龄,仍然跟着乾隆登上了泰山,步履甚健。

雍正弓马平常,中年后经常闹病。而乾隆天生擅长运动,敏捷性和平衡性极佳,各种兵器,上手很快,武功骑射,在清代诸帝中首屈一指。他终生好动,不乐安居,四处巡游,以至有'马上皇帝'之称。活到八十九岁,一生没有生过大病。在位六十四年,天天处理奏章,日理万机,很少感觉疲倦。这应该是得自母亲一系的遗传。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康熙皇帝从避暑山庄回京后两个月,猝然崩逝于畅春园。

《清高宗实录》卷一说:乾隆继承皇位是'圣祖深爱神知,默定于前;世宗垂裕谷诒,周注于后'。乾隆也说,康熙当时之所以叫出他的生母来相相面,也是因为起了托付之意:'即今仰窥皇祖恩意,似已知予异日可以付托,因欲豫观圣母福相也。'(《乾隆御制诗初集》)

这个说法也许有所夸大,不过在传位于胤禛的决定中,弘历肯定起了作用。对于这个儿子,雍正心底有一种特殊的感念之情。

当年十二月,朝鲜国大臣金演在与清王朝的外事交往中听到了这样的消息:

康熙皇帝病剧,知其不能起,召来阁老马齐,对他说:'我的第四子最贤,我死后立为嗣皇。胤禛第二子弘历有英雄气象,必封为太子。'乃以为君臣不易之道,平治天下之要,训诫胤禛。解脱其头项所挂念珠,对胤禛说:'此乃顺治皇帝临终时赐朕之物,今我赠尔,有意存焉,尔其知之……'言讫而逝。(《朝鲜李朝实录》)

有人说这个记载不尽可靠。不过,已经远传到朝鲜,可见这个传闻传播之广,也可见在雍正刚刚继位之际,未来的乾隆皇帝的大名以及其与祖父的特殊关系就已经广为全国所知。从雍正登基之时,弘历就已经成为太子的第一人选,已经是不争的事实。雍正元年正月十一,雍正皇帝即位后首次前往天坛,举行祈谷大典。还宫后,雍正把弘历召到养心殿,赐给他一块肉,让他吃掉,此外没再说一句话。弘历默默吃掉这块肉,味道十分鲜美,不过分辨不出是什么肉。乖巧的他吃完肉后,也没有多说话,就退了出来。不过此事给了他极深的印象。因为在此之前,不论什么事,父亲对他和弟弟弘昼同是同等对待。而这次只独独召见他一人,并且是在刚刚从天坛回来之后,显然是有深意的。从那时起,聪明的弘历就已经知道自己被父亲默定为太子。(《乾隆御制诗五集》)

年羹尧被赐死后,雍正抄家时被气得吐血,只因这7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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